昨晚两点半，我又在沙发上惊醒。电视里还在放着抗日神剧，茶几上的半罐啤酒早就没了气泡。摸过手机，微信群里除了工作通知就是砍价链接，朋友圈刷了三遍都是微商广告。这种熟悉的空虚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——你说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大男人，有房有车有事业，怎么就连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找不到？
上个月老同学聚会，几个哥们儿带着年轻女友来得瑟。我坐在角落喝闷酒，被他们笑话说“还守着原配过日子”。其实哪是守着呢？离婚五年了，孩子跟前妻在外地，每天下班回到空荡荡的家，连个问“吃饭没”的人都没有。试过那些知名的交友软件，不是要不停充值，就是匹配到机器人。最离谱的是有次聊了半个月的“女教师”，结果对方开口就要我投资比特币。
转机发生在上周三。加班到十一点，实在不想回家面对四面墙，就在车里刷手机。应用商店推荐了个新出的社交App，图标挺清爽，下载时看到“真人认证”“一对一视频”的介绍，心想再信最后一次。
注册完要真人认证时我还挺抵触——举着身份证自拍？但完成认证后才发现，这步筛选掉了太多不真诚的人。主页推荐里清一色都是通过认证的真实用户，看着那些带着生活气息的头像，突然觉得靠谱了不少。
随手点开同城专区，刷到距离3公里的“莉莉”。她的直播封面就是普通的居家背景，素颜抱着吉他唱《后来》。我蹲在直播间听了半小时，她边弹边和观众聊工作压力，说自己是程序员，周末靠直播解压。有观众要求视频连线，她爽快答应了。看着两个陌生人像老朋友一样聊加班趣事，我忍不住点了“申请连线”。
心跳加速的等待后，屏幕分成两半，莉莉在那边笑：“大哥你也熬夜啊？”我慌得把手机架在方向盘上，结结巴巴说刚下班。她指着背景：“在车里？我有时也这样，回家前需要独处时间。”就这句话，让我突然鼻子发酸。
那晚我们聊了四十分钟，从工作压力谈到孩子教育。她说最近想给老爸换手机，我正好懂这个，给了不少建议。下线时她发来好友申请：“张哥，下次聊。”就这个简单的称呼，让我在深夜的停车场红了眼眶。
后来我常在这个App的“附近的人”里找聊伴。发现很多像我这样的中年人——38岁的单亲妈妈在直播插花，45岁的工程师在分享自驾游经验。上周通过“快速约会”功能匹配到三位同城女性，每轮视频聊天7分钟。这种设定特别好，不浪费时间，又能快速判断是否投缘。第二个匹配的王姐和我一样喜欢养多肉，聊超时了都没发现。
现在我的夜晚丰富多了。有时和球友约线下赛，有时在兴趣群组里斗图。昨晚和莉莉他们连麦看球赛，四个中年人隔着屏幕干杯。老婆去世后，我第一次在深夜笑出声来。
其实我们这个年纪要的真不多——就是被看见、被理解。那些在职场强撑的面具，在家人面前隐藏的疲惫，需要有个地方安放。真人视频聊天最好的就是能做自己，皱纹、白发都真实呈现，反而让交流更轻松。
如果你也在深夜感到孤独，不妨试试打开心扉。真诚永远是最打动人心的社交名片——这话是我新认识的棋友老陈说的，我们下周约了线下切磋，他保证这次绝不悔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