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凌晨一点。电脑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明明灭灭，像极了我这些年时好时坏的心情。桌上的咖啡早就凉透了，和这个城市一样，透着一股子倦意。四十岁的男人，该有的好像都有了——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，一间不大但属于自己的公寓，一辆代步的车。可就是觉得空。尤其是这样的深夜，连个能说句话的人都没有。朋友圈里刷到的，不是老王的全家福，就是老李的结婚请柬。心里那点寂寞，像窗外的雾，浓得化不开。
以前总觉着相亲这事吧，有点掉价。亲戚介绍，朋友牵线，饭桌上两个陌生人硬凑在一起，聊着不咸不淡的话题，像完成什么任务。效率低不说，还常常尴尬得脚趾抠地。可到了这个年纪，生活圈子早就固定了，公司家里两点一线，上哪儿认识新的人？更别说合适的异性了。
就在上个月，又是这样一个深夜，手机推送了一条广告——“对缘同城相亲，真人认证，快速约会”。说实话，第一反应是怀疑。这类软件见得多了，不是机器人刷屏，就是酒托饭托，再不然就是照片和真人差了十万八千里。可那晚不知怎么了，也许是太寂寞，也许是破罐子破摔，手指一滑，还是下载了。
注册过程倒是比想象中严格。不仅要手机号，还得真人认证——对着摄像头摇摇头、张张嘴，系统自动识别。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些，至少，对面的应该都是活生生的人吧？
第一个故事，就发生在我注册的第三天晚上。
那天下班晚，快十一点才到家。瘫在沙发上，习惯性地打开对缘。你猜怎么着？首页直接推荐了位住在同小区的女生。距离显示只有300米。她叫小雨，资料里写着喜欢深夜看书，最爱村上春树。我心想，这么巧？该不会是系统瞎编的吧？
抱着试试看的心态，发了句：“这么晚还不睡，在看《挪威的森林》？”
没想到，几乎是秒回：“不，在看《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》。”
就这一句话，我坐直了身子。不是敷衍的“你好”，也不是查户口式的“你多高做什么工作”，而是真真切切地接住了我的话题。我们聊村上春树笔下那些孤独又倔强的人物，聊到凌晨一点。最后她说：“要不，现在下楼喝杯热巧克力？我知道小区门口那家24小时便利店还不错。”
现在？凌晨一点？和陌生人？我心里咯噔一下。可转念一想，同小区，便利店是公共场合，而且聊了这么久，感觉挺投缘。咬咬牙，回了两个字：“好啊。”
那天的热巧克力特别香浓。我们坐在便利店的窗边，从文学聊到生活，从理想聊到现实。她说她也刚下班，是做设计的，经常熬夜画图。我说我搞IT的，天天和代码打交道。两个被生活磋磨的中年人，在这个寻常的深夜，因为一款软件，坐在了一起。
分别时她笑着说：“其实我收到过很多打招呼，但你是唯一一个没问我‘在吗’，也没一上来就要照片的。”
后来我们常约着夜跑，周末一起去图书馆。虽然还没发展到那一步，但至少，深夜有人能说说话了。这个城市，突然变得没那么空旷。
要说最让我改观的，还是第二个故事里的一对一视频功能。
匹配到林姐是在一个周五晚上。资料显示她38岁，自己开家花店。照片上看，温婉知性。聊了几天，感觉不错，我鼓起勇气提出见面。她却有些犹豫，说最近工作忙，可能要等两周后。
说实话，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。这不就是典型的推脱之词吗？等两周，黄花菜都凉了。正打算放弃，对缘弹出了个新功能提醒——“一对一视频聊天，先视频再见面，避免尴尬”。
死马当活马医吧。我试探着问林姐：“要不，先视频聊会儿？就十分钟，不耽误你时间。”
她居然同意了。
接通视频的那一刻，我愣住了。不是因为她长得和照片不一样——事实上，真人比照片还耐看些——而是她身后的背景。分明是医院病房，虽然她刻意调整了角度，还是能看到白色的床单和吊瓶架。
“不好意思啊，妆都没化。”她有些疲惫地笑笑，“我妈住院了，我这些天都在医院陪护。所以……不是不想见面。”
那一刻，所有的猜疑和不满都烟消云散。我们聊了四十分钟，从她妈妈的手术，到开花店的辛苦，再到这些年一个人打拼的不易。视频里的她，真实，脆弱，却依然保持着得体。那种真实感，是再多的文字聊天也换不来的。
后来我们顺利见了面。她说，要不是那次视频，她可能就错过我了。“隔着屏幕，反而更容易说真话。”她这样解释。
现在想想，对缘的几个功能，确实戳中了我们这些中年人的痛点。同城附近匹配，让约会不再遥远；快速约会，省去了漫长试探；一对一视频，打破了“照骗”魔咒；而严格真人认证，至少保证了，屏幕那头的，是个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、认真找伴儿的人。
不是说这软件有多完美。它也遇到过不合适的匹配，也有过聊几句就发现话不投缘的时候。但比起传统的相亲方式，效率真是天壤之别。以前一个月能见两个就不错了，现在一周就能视频聊三四个，合则见，不合则散，谁也不耽误谁。最重要的是，大家都抱着同样的目的而来，省去了猜来猜去的麻烦。
人到中年，时间金贵，真心也金贵。我们再也耗不起在一段段无疾而终的关系里，也玩不起那些欲擒故纵的游戏。我们要的，不过是个能互相取暖、彼此理解的人。
对缘给我的，不只是几个约会对象，更重要的，是重新打开了一扇门。一扇通向真实世界、真实情感的门。它让我知道，在这个有一千多万人的城市里，我不是唯一一个在深夜里感到孤独的人。还有很多人，和我一样，在寻找，在等待。
所以如果你问我，对缘同城相亲软件怎么样？我会说，它不完美，但值得一试。真的，就试一次。也许下一个深夜，和你一起喝热巧克力的人，就在三百米外，刚刚点击了“匹配成功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