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一点半，我又一次失眠了。
客厅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，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脸上有点刺眼。拇指机械地滑动通讯录，从上到下三百多个联系人，愣是找不到一个能深夜视频聊天的人。老张上周陪老婆孩子去海南度假了，李总这会儿估计还在酒局上应酬，大学同学群最后一条消息是三个月前发的砍价链接。
这种孤独感挺讽刺的——微信好友快加满了，每天朋友圈点赞几十个，可真想找个人面对面说说话时，才发现所谓的社交圈薄得像张纸。
上个月某个这样的夜晚，我实在憋得难受，在应用商店胡乱搜索“同城交友”，下载了三四款社交软件。大部分划了十分钟就删了——不是机器人发来暧昧消息，就是要充会员才能正常聊天。直到试到最后一个，我居然在上面和三个真人视频聊了整整两小时。
最让我意外的是，这上面的人特别真实。
注册时要真人认证，得拿着手机做个指定动作自拍。我起初觉得麻烦，后来才懂这个设计多重要——至少能保证屏幕那头是个大活人，不是用网红照片的骗子。认证完系统会根据定位推荐附近的人，三公里内的用户优先显示。
第一个匹配到的是个开精酿酒吧的老陈，就在我公司隔壁那条街。视频接通时他正在擦酒杯，背景是满墙的精酿龙头。“你也喜欢IPA啊？”他看到我资料里写的爱好，直接转身接了杯酒给我看酒色。我们聊了四十分钟精酿，约好周五下班去他那儿尝新到的生啤。
这种即兴又真实的社交，我已经好多年没体验过了。
第二个功能更让我惊喜——快速约会。系统每天给你推荐几位在线用户，双方都选择“感兴趣”后直接进入五分钟视频聊天。不像传统社交软件要互相点赞几十次才能说上话，这里是真刀真枪面对面交流。
我匹配过一位钢琴老师，五分钟里她即兴弹了段《月光》；还有个骑行爱好者，直接把摄像头对准他收藏的公路车。虽然没都和这些人深交，但那种短暂却高质量的精神共鸣，比在朋友圈刷一百条鸡汤文都管用。
最难忘的是遇到老赵。他资料写着“45岁，建材生意”，视频接通时他正在工地，安全帽都没摘。我们同龄，都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，聊起中年男人的压力简直停不下来——他儿子今年中考，我女儿小升初；他腰椎间盘突出刚理疗回来，我上周体检查出了脂肪肝。
两个中年男人隔着屏幕，居然聊出了点革命友谊。
后来我们见过面，带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。他老婆和我太太居然还是老乡，现在两个家庭经常周末约着去郊外烧烤。我老婆说：“你自从认识了老赵，整个人都开朗多了。”
回头想想，为什么这款交友视频聊天软件能让我坚持用下来？
首先是真实感。真人认证筛掉了大部分不怀好意的人，视频功能让“照骗”无所遁形。有次匹配到个用年轻帅哥照片的大叔，视频一接通他就尴尬地笑：“这是我儿子照片，要不咱还是聊？” 我们也真聊了十分钟，他教我怎么挑武夷山岩茶。
其次是高效。传统社交软件可能要聊几天才敢提见面，这里直接视频看对眼，合拍就约线下。上周末我和两个附近的人去了羽毛球馆，其中一个还是我们小区隔壁栋的邻居。
最重要的是尊重中年人的社交节奏。我们这年纪，真没精力从早到晚陪聊。这里想聊就打开视频，忙了就退出，大家都理解。有次我开着视频改PPT，对方也在看书，半小时没说几句话，但那种有人陪伴的感觉特别踏实。
现在我的通讯录里终于有了几个能深夜视频的人——精酿酒吧老陈会在新品到货时喊我试喝；羽毛球友每周固定约球；和老赵更是成了能交心的朋友。上周我公司遇到个坎，晚上十一点给他打视频，他穿着睡衣在书房陪我分析到凌晨一点。
说到底，科技再发达，人还是需要真实连接的温暖。
如果你也曾在深夜感到孤独，如果你通讯录里塞满了人却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，不妨试试看。也许下一杯精酿，下一场球局，或者下一个能交心的朋友，就在你家附近等着呢。
后记：昨天老陈给我发视频，神秘兮兮地说新到了一桶限量版帝国世涛。我看了眼定位——距离1.2公里。这种随时能找到酒友的感觉，真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