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儿得从上个月部门聚餐说起。那天晚上我们五六个人围在火锅店，红油锅底咕嘟咕嘟冒着泡，95年的小王突然举着手机嚷嚷："你们知道现在同城匹配多方便吗？我上周认识的钢琴老师，昨天都约着去看脱口秀了。"
整桌人顿时来了精神，七嘴八舌让他展开说说。只有我默默涮着毛肚，心里冷笑——这不就是当年那些婚恋网站换了个马甲？记得十年前被某佳缘坑过两千多会员费，匹配的全是机器人。后来各种社交App层出不穷，哪个不是变着法子让你充钱？
"关键是全程免费啊！"小王这句话像根小刺，轻轻扎了我一下。
回家路上我盯着地铁玻璃窗上的倒影，突然有点恍惚。三十五岁这个年纪挺尴尬的，老同学渐渐失联，同事关系止步茶水间，连小区邻居见面都只是点头之交。上周六下午我对着手机刷了三小时，愣是找不到能约出来喝酒的人。或许...真该试试？
第一次匹配就遇到真人认证
下载那个叫"附近聊"的App纯属偶然。那天修冰箱的师傅迟到两小时，我百无聊赖刷应用商店，看见宣传语写着"严格真人认证"就顺手点了下载。注册时摄像头自动识别人脸，还要求做个眨眼摇头的动作——这阵仗让我想起银行开户，倒是比那些随便填个手机号就能用的靠谱些。
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当晚的匹配。洗完澡瘫在沙发上随手划了划，系统推荐了距离1.2公里的"林老师"。头像是个穿运动服遛狗的背影，认证标签显示"已核实教师职业"。我发了个撸狗的表情包，对方五分钟后就回了张金毛叼飞盘的照片。
"你家狗子真帅" "它最近在换毛，我毛衣上都沾满狗毛了"
就着养狗话题聊了半小时，我们意外发现都在同一家宠物店办卡。后来干脆约了周末带狗去滨江公园，她家金毛和我家柯基玩得满草场打滚。分别时我们相视一笑："没想到真能约出邻居。"
视频聊天省去的尴尬
更绝的是上周的经历。同事给我推荐他表妹的闺蜜，说特别适合我这种"钢铁直男"。加了微信聊了两天，对方朋友圈全是精修写真，让我总怀疑是不是遇见了网红。后来我提议开个视频，结果对方各种推脱，不是妆花了就是家里网络不好。
心里警铃大作，我直接转到"附近聊"发起视频匹配。系统随机连到一位戴眼镜的姑娘，背景是满满的书架。我们约法三章：露脸聊天十分钟，不满意随时挂断。结果从《三体》聊到《繁花》，不知不觉说了四十分钟。挂断前她推了推眼镜笑："比相亲实在多了，至少确认不是照骗。"
现在这姑娘成了我们读书会的新成员，上周还带来自制的桂花酒酿。几个朋友起哄说要给App送锦旗，毕竟省去了多少见光死的麻烦。
有些东西比免费更珍贵
上周末同学聚会，当年睡我下铺的兄弟拍着我肩膀说："你现在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。"我仔细想想，这两个月确实变化挺大——周末不再只是宅家刷剧，而是会去参加App上的羽毛球局、烘焙课。认识的人里有程序员、花艺师、急诊科医生，虽然未必都成为知己，但那种鲜活的生活气确实让人上瘾。
最让我感慨的是上周三晚上。加班到十点走出写字楼，突然收到系统提示："您关注的球友正在附近球场组局"。犹豫三分钟还是打车过去，到场发现都是些熟面孔。大家轮番上场打混双，输的买奶茶。回家时已经凌晨，拎着半凉的奶茶却觉得，这个城市突然有了温度。
当然要说明白，不是所有匹配都能遇到投缘的人。我也遇到过开口就查户口的，还有全程只会"嗯嗯哦哦"的。但好在切换成本足够低，左划退出就能遇见下个可能。
所以回到最初的问题：不用充钱的附近交友软件是真的吗？以我这老司机的亲身经历来说，至少我用的这个确实没花过一分钱。它的聪明在于把收费点放在皮肤装饰这类非必要项目上，核心的匹配功能始终免费开放。就像超市的试吃区，先让顾客尝到甜头，自然有人愿意为增值服务买单。
如果你也受够了算法推荐的无休止划屏，厌倦了精心包装的社交表演，或许该试试这种"直给型"社交。毕竟在这个连空气都要付费的时代，能免费找到几个能约饭、能吐槽、能随时组局的真实朋友，已经算得上现代都市奇迹了。
（后记：昨天看到林老师在朋友圈晒和我们几个球友的合照，配文是"意外收获的兄弟姐妹"。我点完赞打开App，把个人签名改成："比邻星距离地球4.2光年，而有趣的灵魂可能就在隔壁小区"。）
